“在还有声息之时,摘下头骨中的命花”
这里全是废料,对不起
即使如此,还是希望你能爱我
在这珍贵的人间,太阳强烈,水波温柔



息我以死

行将旧木。:

钥匙。



钥匙真是个好东西。


它一侧是平滑的,另一侧写满了锯齿嶙峋,好像地狱血池里蔓延出来的人骨,森森白骨上长满了笋一样的甲片,其中总会有最尖锐的一点,又薄情又锋利,干净得能反射日光的白色,或者古铜,或者别的什么颜色,这全看钥匙自己的想法。我知道这锯齿嶙峋是用来打开锁的,随便什么锁,我尤其偏爱自行车的钥匙,因为自行车的钥匙小巧,又轻薄,最尖锐的那一点几乎锋利得像万人斩的刀片了。


我知道钥匙是用来打开锁的,但这并不妨碍我用它做些别的什么事。并不是什么色情下流的事,说起来我觉得色情和下流是两样东西,色情是伊甸园的苹果,而下流则是亚当与夏娃的勾当。这也不对,做爱不能叫下流,所以下流只是指亚当这个人。


自行车钥匙小巧是一件好事,就算是我都可以轻易的握牢它,最锋利的那一点往往最突出,这大大方便了我接下来的动作,不突出也没关系,当这些骨刺被平等的按进皮肉上的时候,谁突出谁不突出已经不重要了,之后只要如同割腕一样的划下就可以了,割腕这种事是人类的本能,我固执的认为人类的骨子里就在追求死亡,向死是一种本能,所以才有那么多种自杀的方式,而割腕不过是其中最司空见惯的一种,所以这应该是人的本能。一道白痕就会在你的表层组织留下,你的速度越快,越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到这种尖锐划过皮肤,将你表皮的干裂都掀开的感觉。我不太懂理科,尤其是物理,离开它几年之后就更不太懂了。这应该是什么加速度和摩擦力搞得鬼——我实在不愿意提我的物理,这个话题到此为止。钥匙留下的痕迹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,如果你有兴趣在整个手臂都留下这种痕迹的话,你会收获一个时间短暂的肉色浮雕,泛红的房梁上有一道白痕,像是圣痕或者圣戒,反正你知道自己不是耶稣,随便想想就好了。


一条浮痕当然做不了什么,它孤苦伶仃又形单影只,我经常给自己满胳膊的浮雕,因为它真好看——它真好看,以至于疼痛是如此的微小到不值一提。火吻过我的钥匙停留过的地方,给予我温柔的灼热,钥匙,钥匙它是如此的温柔,甚至舍不得让我流一滴血,给我的手臂一个粗糙的伤疤,它只会让我享受轻而易举的短暂乐趣,甚至不会给我留下什么,它是仁慈的,可爱的,是自残界首选的圣母玛利亚。唯一让我遗憾的是它终究比不上刀刃,刀刃是不变的宙斯。


而我足够脆弱,固执又幼稚,圣母玛利亚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能安抚我的伤痛了,而宙斯的雷罚则是备选,因为我讨厌伤疤。但是有时候我不得不选择它,当圣母玛利亚的温柔不能抚慰我的时候,我只能依靠最高的神明了。




我这样想着,将手伸向了我的刀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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